整理相冊時翻到去年在雪梨的照片,南半球的冬日記憶突然涌了上來 —— 明明是冬天,卻能在午後曬到發燙的陽光,穿一件薄外套就能晃悠整個下午。
最愛邦迪海灘的冬日清晨,少了盛夏的人潮,海浪拍礁石的聲音格外清晰。沿著 Bondi to Coogee 的徒步道走,風裡帶著點鹹濕的涼意,卻能看到有人穿著泳衣衝進海里,說 「水溫剛好」。路邊的咖啡館飄出熱巧克力的香氣,點一杯坐在戶外,陽光把肩膀曬得暖暖的,看衝浪板一排排立在沙灘上,像白色的士兵。
雪梨的冬天總帶著點矛盾的溫柔。達令港的傍晚偶爾會下點小雨,卻不冷,打濕頭髮反而覺得清爽。街頭藝人抱著吉他唱披頭士,鴿子在腳邊踱步,穿風衣的行人腳步慢悠悠的,連空氣里都帶著鬆弛感。
記得在 Blue Mountains 看雲海那天,氣溫驟降了些,裹著借來的毛毯站在觀景台,看乳白色的雲團漫過山谷,桉樹的清香混著泥土味,深呼吸時肺里都是清冽的甜。下山時在小鎮買了塊蘋果派,熱乎的內餡燙得直哈氣,卻捨不得停下嘴。
最想念的還是夜晚的雪梨大學,哥德式建築在路燈下投下長長的影子,草坪上有學生裹著毯子聊天,笑聲被風吹得很遠。路過圖書館時,暖黃的燈光從窗戶里漏出來,像一塊融化的黃油。
原來有些記憶會像冬日陽光一樣,隔了很久再想起,依然能暖到心裡。不知道今年雪梨的冬天,是不是還留著我沒喝完的那杯 flat white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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